自打从皇宫回来后,裴萱萱就一直把自己闷在院子里没出来过。
另一个院中,田渊柏坐于凳上,为乌泽与般若加持了好几层天筑门的封印,才堪堪将这两只大妖的冲天妖气给死死封好,再将他们打发回了各自的房内。
毕竟带着记忆的怒火,田渊不太想搭理这两人。
祝坛日子尚未到来,他一时在院里也没什么事做,便想着要不要出门散散心,顺道,还能装作“不经意”走到裴萱萱那看看她究竟在捣鼓什么。
没了他的监视,莫不是,她又在研究什么邪门歪道?
思及此,田渊柏不爽地冷哼一声,心中一边盘算着路线,一边气鼓鼓地要前去院门,将门打开。
未料,门刚敞开,一道最为熟悉的倩影便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,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,让毫无防备的他傻在了原地。
阵阵浓郁的桂花香适时飘来,不禁让他的鼻子了软下去,眸子也忍不住低垂,不敢明晃晃地直视眼前人。
“师弟这是要出门?”
“去哪啊?”
此番话引得田渊柏不得不抬头回话,定睛一瞧,却见裴萱萱身后跟着位随行的宫女,那人神情冷漠,抱臂睨着他不说话,单看样子,倒不像是来伺候人的,反而是来监视谁的。
哟,有人不声不响地替他将这事给办了?
田渊柏轻笑,却将手掌立于脸前做了个揖,将他的表情挡了个遍。
“师姐来我这做甚?”尽管嘴上不依不饶,但他依旧是欠了欠身,为裴萱萱让了路,让她有足够的空隙进来。
眼看刚将裴萱萱放入,却见那紧挨着裴萱萱的宫女也要一同挤进来,田渊柏眸色沉沉,装作无意间抬脚一拦,将人牢牢挡在了门外。
“你就不必了,师姐在我这儿,没你什么事。”
“是。”那宫女虽答应得爽快,但表情满是不悦,轻轻瞥了眼裴萱萱朝里走去的身影,叹了口气,似略感可惜。
碍于田渊柏这高大的身影阻在身前,那宫女也不好越了界,毕竟他们勉强也算是宫中的贵客,权衡了一番之后,她装作有眼力见地匆匆行了个礼,缓慢地挪着步子离去,同时还一步三回头,只怕是心有不甘。
这副作态,就连田渊柏这偶感愚钝的人都能看得清楚,便故意将自己的凤眸一凛,其威慑的能力确是很强,没多久,那宫女见了他的悍样,脸色一青,速速提起裙一溜烟小跑而去,消失在了长廊中,连头都不带回的。
终于将碍事的外人赶离,田渊柏舒了口气,同时把院门闭紧,甚至不忘闩了门,才用仅能由二人听到的音量转身问她,“你招惹谁了?”
“惹谁?”裴萱萱见田渊柏没好气地质问,止不住白了他一眼,心道他便是那个罪魁祸首。
气呼呼地将手中端着的桂花糕朝石桌一甩,她语气不太友善。
“还能有谁?不就是惹了你那娇滴滴的小公主,以至于闹得她加派了个‘人手’来每日监管我。”
“最近两日,我这睡也睡不好,吃也吃不下,都怪你。”
她也懒得同他打哑谜,索性直接把非悔这两日的所作所为都给田渊柏说了个遍。
明明心底情不自禁地在为裴萱萱默默抱不平,惋惜着二人这两日损失的相处时光,但话经一说出口,就完全变了味,“非悔这么做,定是有她的理由。”
也直到这时,田渊柏才明白,为何近两日她都没来找他。
可他期待她来找他干嘛?
他巴不得她悄摸着计划的诡计早日做好,再败露,好让他抓到把柄,将她绳之以法才对。
对,他是最期盼她赶紧死的。
看到裴萱萱的脸从白转黑,他便知她定是又怒了。
“非悔能有什么原因?”
“能有什么狗屁的原因?”
裴萱萱强忍着拿起桌上的桂花糕扔向他的冲动,怒目圆瞪瞧着他,本来她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,现在更是想抬起掌,唤出手刀砍人了。
“许是非悔察觉到了什么?你的不对?”
说到这,田渊柏似是有意在点她。舔舔干燥的唇,他淡然地伸手去够那壶跟着糕点一起端来的桂花茶,正欲沏上一杯润润嗓。不料,刚拿起一个空杯,便被裴萱萱起掌拍飞。
冷嘲热讽了她一番,还妄想吃她拿来的东西?
裴萱萱忿忿又得意地朝田渊柏扬了一眼,同时飞快往后撤了几步,提防着田渊柏冲起反击。
“裴御萱,你!”
杯壁极薄的杯子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,屋内的乌泽与般若听了,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不约而同慌慌张张地从房里冲出。
瞬间,四个人,八双眼,各自看向对方,每两两切换一个角色,眼神均是变幻莫测,不由得将本就尴尬的气氛给凝住了。
“主人......”乌泽故意装作没读懂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