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力否认。

当年她读本科时，经常为了一个小作业，在图书馆大熬好几夜。那时身边的同学每个人都充满对英语的热爱，一问就是要进外交部当外交官。

这几年英语专业被大家唱衰，学英语的学生一个个挤破脑袋地去修法学或是金融双学位，为毕业后的出路作打算。

为前途奋斗倒也没什么，只是真正热爱英语的人少了许多。对她们这些老师来说，难免唏嘘，遗憾。

“对了，培训的事你决定没？”

林落能说她又忘记和程慕讲了吗。

程慕这一周又在美国出差，她只能拿起手机，斟酌字句，给那人去了条消息。

【我寒假第一周要去北京培训，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吧？】

林落下班前才收到程慕缓缓而来的消息：

【请问林老师是把我当三岁小孩，还是五岁的小学生？】

程慕揶揄的话让她不禁笑了起来，淡定回道：

【没多大区别，我们刚结婚，还是要顾及你的感受。】

【这意思是以后不顾及了？离七年还远着呢。】

林落怎么觉得这男人今天幼稚得很，紧抠字眼，随后想到林母前段时间提起给小姨夫外甥女辅导雅思的事，顺便又和程慕说了一下。

谁知这男人发了个黑脸的表情包。

紧接着跳出一条消息：【这是一点时间都不留给为夫？】

【你反正要上班，我在家待久也无聊，刚好还个人情。】

林落没想到下一秒程慕发来一大段满含歉意的文字：

【实在对不起，是为夫失职了。不应该一心扑在工作上，让如花似玉的程太太独守闺房。我最近一定殚精竭虑，争取早点结束工作。】

末了，又发了等我两个字。

林落觉得最后结束的这句话太过意味深长，她没接话了。

程慕是在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回来的，那天因为雨雪天气，从纽约飞季城的航班经历多次延误，终于在晚间六点落地。

林落全副武装地去接机，程慕出来看到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，围着厚实围巾，以及戴着盖住耳朵毛线帽的林落，一愣。林落怕冷他是知道的，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。

林落触及到程慕好笑的眼神，不好意思地把鼻子埋在了堆于脖间的围巾里。她刚从她妈那儿过来，出门前，李成君嫌她穿得少，恨不得把她卧室里为数不多的保暖物十全给她套上。

等林落再抬起头，程慕已经走到她眼前，倾身紧紧地搂住她。她刚从外面进来，身上染满风雪，这会，在机场温暖的热气下，外套上濡湿一片。

她推了推程慕，瓮声瓮气道：“我身上都是水，别把你衣服也弄湿了。”

“没事，我穿得厚。”

陈南看着郎情妾意的老板和老板娘，尴尬到四处瞟，不知道眼神落哪儿。话说回来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情的老板，不过老板娘真人真的很好看，也很可爱，他刚第一眼看，还以为是打哪来的企鹅呢。

“陈南，我先走了，明早九点开会，你通知下杜副总。”

程慕丢下这句话，就揽着林落大步向机场外走去。

程南想，这天可真冷，狗粮邦硬的，吃得他牙疼。

晚餐是在林母家吃的，方方正正的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热菜，中央放着的鸡汤在酒精炉子的加热下，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，缭绕整张桌子。

林母热情地给程慕夹菜，嘘寒问暖道：“冷不冷，我去拿件林落她爸的外套给你穿上。”

南方屋里虽然不同于北方有暖气，但这空调不断钻出热气，林落认为她妈真是关心过头了，“妈，这屋里都热，你没看我额头都冒汗了吗？程慕他体热，更不会冷了。”

“你这丫头，你再热也别给我脱衣服，不然有苦头吃。小慕就穿这么点，而且刚进门我看外套上还晕着水渍。你这做老婆的不关心，我做妈可不得替你说说。”

程慕望着斗嘴的母女俩，和见怪不怪的林父对上视线，两人一笑。

“妈，我不冷，落落说得对，我体热。您放心，您也别忙活了，我不客气的。”

“欸，那我们一起喝一杯。”林母慈爱地拍拍女婿的肩膀。

林落无奈地摇摇头，老话说，丈母娘疼女婿，还真是。

晚餐后，程慕想帮林母刷洗碗筷，结果被她推去沙发上坐着，然后就见林母一把夺去林落手中的橙子，拉她起身。走出两步，又笑着转头对他说：“小慕，你好好休息，落儿帮我就行。”

林落唉声叹气地跟着林母进了厨房，小声抱怨道：“妈，你怎么这样偏心？”

“我偏心，你这做人家老婆的一点不贴心。小慕刚出差回来，你舍得让他来刷碗。”

话音刚落，就听林落理直气壮地回：“我舍得……”，然后在林母不悦的神色中，咽下了未说完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