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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眯起眼拿开祁倬搭在乔汐身上的胳膊后,又嫌弃地伸出单根手指使劲点在祁倬脑门上。
“砰——”一声闷响。
祁倬侧躺在旁边皮质沙发上,彻底睡着。
乔汐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,脑袋实在转不动,她转头冲祁倬不停眨眼,有点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“想不想去看星星?”贺知许趁机牵住她手腕,想要拉她起来,“刚好我爸多出几套设备放在阳台。”
乔汐却意外耍赖,撇着嘴摇头,“你瞅他,太丑了吧……”
话说一半,她自己先抿嘴偷笑几声:“和小时候天天打架挂彩,天天挂着两条鼻涕泡的李卓卓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说到鼻涕泡,她突然坐着往前蹭了两下,伸出手指要去戳祁倬鼻子。
贺知许无奈笑了声,在她手指快要戳到祁倬鼻子时,伸手捉住那根不老实的手指。
转眼下一秒,乔汐另外一只得到自由的手,便攥成拳头伸到贺知许眼前。
瞧他看过来,她眯起眼睛笑了下,“抓到了。”
随后皙白食指伸出,一下点在贺知许那颗鼻尖痣上。
“气泡水也能喝醉……”
良久,客厅响起贺知许的叹息声。
“本来特地借来老头子的天文设备,想带你看星星。”他缓缓拉下乔汐的手。
视线回敛,落在躺进掌心中的葱白指尖上,“只好下次了。”
贺知许起身特意去客卧换了新四件套,才喊乔汐去睡觉。
看她迷迷糊糊连方向都分不清,本想直接抱她过去,却被她皱着眉言辞拒绝。
“我可以。”乔汐转身,脑门径直撞向贺知许早就贴在墙壁的手心中。
“我真的可以。”她侧头看了眼贺知许,着重强调。
退了两步后,重新调整方向,完全没注意前面两级台阶。
脚刚往前迈一步,就被台阶绊倒失去重心。
手倒比脑袋反应更快,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旁边东西,身体惯性让她猛地一扯。
停稳后,再回头邀功似的看贺知许,入眼竟是皙白锁骨和半边“酥肩”。
贺知许站在墙边,伸手无奈地捏捏眉心,“我知道,你可以。”
碍于一个醉鬼难以想象的力气,那半边衣服终究是没能拉动。
折腾将近半小时,乔汐终于老老实实在客卧睡着。
作为唯一保持清醒的人,贺知许为她仔细盖好被子,怕她半夜口渴,又去厨房端来杯凉白开放在床头。
掩上房门后,走去客厅调节好中央空调的温度。
随后,他撑着垃圾袋收起桌上易拉罐饮料瓶,和满桌满地的鸡骨头。
祁倬半边身子都瘫在地上,十分碍事。贺知许顺手提了下,将他提到沙发上和秦霄一起睡,连张毯子都没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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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一大早,乔汐就被客厅里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喊醒。
“啊——”
“贺知许,你好狗啊!”
“不给住客卧就算了!为什么还要把他和我放一起!”
“啊啊啊啊啊!劳资不清白了啊!”
根本不用细听,也猜得到是祁倬。
乔汐摇头笑笑,伸手揉完酸痛的手腕脚腕,又去揉涨痛的脑袋。
睡一觉怎么感觉像半夜打了仗?
她边想边下床去洗漱。
出客卧后,贺知许已经准备好早餐,摆在客厅茶几上。
秦霄没在,祁倬远远坐在茶几另外一头,边咬着手里油条,边愤愤看向厨房方向。
“贺知许,别以为你给我盛粥,我就会原谅你!”
“昨晚你俩喝醉了,非要一起睡,拉都拉不开。”
贺知许端着碗粥走出厨房,一本正经解释说:“我只有一个人,你们两个醉汉,对自己力气没点数?”
“是吗?”祁倬半信半疑,伸手去接粥。
却眼睁睁看着那碗粥在自己眼前划了一个圈,落到乔汐面前。
“还有你,喝气泡水都能醉。”贺知许语气稍显无奈,“现在清醒没?”
“我喝醉了?”乔汐喃喃自语。
仍感觉脑袋有些不清醒,下意识接过勺子搅动面前的米粥。
“怪不得昨天晚上记忆就到……”她眯眼耐心想了会儿,转头看向祁倬,“好像就到我说你小时候爱流鼻涕。”
祁倬:……劳资不要形象?
“这饭真是一点儿都吃不下去了。”他扔下手里油条,坐在沙发上简直越想越冤,“一个嫌弃我脏,刚起床就钻卫生间洗衣服,一个刚睡醒就揭我老底。”
“这都一群什么损友?”他气愤地抽着桌上纸巾擦手。
眼神下瞥间,正巧瞥到敞开抽屉里一张醒目宣传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