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鹰年少时很苦,满身伤痕,流浪街头。
于是,重生前被他欺负惨的的姜莓没忍住,携着满腔恨意跑到他面前将他胡乱揍了顿泄愤,操着稚软奶调骂他是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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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潮湿的窄巷,肮脏恶臭,光线不愿涉足。少年眉眼松弛,他面色寡冷,从额头漫到鼻梁的一道血痕宛若修罗,薄而有力的臂膀弹起,把窜出来打他的陌生小姑娘甩在料峭春雨。
他想,他这辈子最厌恶的,就是眼前这种不谙世事,家世生得又好的小公主。
“小公主”倒在泔水地上,娇软生嫩的面孔满是冷倔。
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污渍,眼中是少年未来的成熟模样。
她知道,有一天,眼前这个穷酸、浑身脏病的单薄少年,会拥有庞大资产和滔天权势,成为上流社会竞相追捧的对象。
而那时候,姜莓会被他转手给那个偏执欲极强,间接害得她死亡的贵公子。
姜莓看着眼前眉宇孤冷的少年,发誓这辈子要将这只还没权没势的病犬驯服,为她所用。
夏雨滂沱,她矮身挤入狭□□仄的仓库,昏黄灯火下,和他共用一份热腾腾的饭菜。潮湿阴雨中,姜莓坚定握住敏感少年想要撤离的手,软软亲吻他手臂上陈年发痒的结痂。
沉沉夜色中,少年骨筋分明的长臂将她从阴鸷的轮椅少爷身侧抢过,搂着她在街巷狂奔,躲避黑衣保镖的追猎。
暖橘暮色下,少女挂着柔美的笑意,踮脚勾住少年的脖颈,作势要献上初吻,少年偏头避过,面色淡漠,言辞冷硬,眸底却满是小心翼翼的遗憾。
他拒绝她的示好,拒绝她的亲吻,总是疏离自持的模样。可在归于沉寂的死水表面下,是心底少女听不见的疯狂海啸。只有栾鹰知道,在愈发耀眼的少女靠近他时,那可触而不可及的绝望。从未怨恨过苍天的人,头一次恨自己出身狼狈,一无所有。
日复一日,少年望向她的目光里逐渐黑沉时,姜莓知道,这只病犬,她驯服了。
可一夜之间,疯犬跑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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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面色寡淡的男子每逢阴雨,都会在办公楼的落地窗前远眺着女孩的方向。手臂微痒,像是她密密麻麻在亲。
再次相遇时,在他的洗尘酒会上。她一袭淡粉裙装,栗色卷发,妆容温婉,满是不愿地被阴鸷的青年搂紧。迎面与黑色西装的寡冷男人对视上时,她荒芜的眼中升起柔柔明亮,她说:
“栾鹰,是你的东西,要抢回来。”
今非昔比,往日所避忌的阴鸷世家少爷不再是他的对手,他浑身淡漠冷硬,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掰开青年的手,将温暖强硬占据了他少年时期的女孩扯到身后。
喂熟的流浪犬能护院。
他也想成为她的战犬。